有以为企业家问红色壹号小编:作为一名企业领导,每天都有很多人给我提建议,要帮我事业再上一层楼,要助我成功。这原本是好事,可是哪些建议能听,哪些建议不能听呢?关于这个问题,鬼谷子有话说:“听之术,曰:勿望而拒,勿望而许。许之则失守,距之则闭塞”。关于倾听别人建议这件事,不要急着拒绝,也不要急着许诺。如果直接拒绝,以后就没人给你提建议了。如果直接许诺,以后想反悔就被动了。
当然了,下面两种人除外,遇到他们,你的第一反应就应该是敬而远之。毕竟,有些话听起来很有道理,其实只是忽悠。何出此言呢?请端好板凳,开始上课:
红色壹号小编以为,这世上的大忽悠大致上可分为两种,一种是“大爱派”,另一种是“诡辩派”。所谓“大爱派”就是满口的仁义道德,大爱无敌,其代表人物是孟轲,就是那位儒家的亚圣。所谓“诡辩派”就是热衷混淆概念,诡辩至上,其代表人物是名家的惠施。或许很多朋友不知道,战国初期的大佬其实是魏国,祖上靠着当反骨仔建立了“魏”字头。结果,好日子好没过多久,魏王们就准备脱离了低级趣味,开始追求更高层次的需求了:精神需求。
其实精神追求无外乎两点,第一是爱,第二是智慧。至于爱,显然是违背祖训的,毕竟反骨仔当初能发家靠的就是背叛爱。至于智慧,魏王们坚定地认为口才好,就是有智慧。既然魏王们想升华一下灵魂,有需求就有市场,正所谓“上有所好,下必甚焉”,既然领导那么“爱智慧”,那么大忽悠们便粉墨登场。这一对活宝,瞄准了梁惠王。
第一位,叫孟轲。
这位爷能够在学术界站稳脚跟的主要贡献之一就是,提出了“性本善”的概念,并将其一以贯之,影响至今。孟爷爷认为“爱智慧”本就是一回事,“爱,即智慧”,比如他在著名的“四端之心”理论中就明确地说道“是非之心,智之端也”,一个心有大爱的人,他定然是个能明辨是非的智者。然而,现实无数次论证,这二者其实并没有太大关系,有爱的人不一定有智慧,有智慧的人也不一定有爱。尤其是智慧,作家刘震云直接将其称为“下三滥”。显然,孟子是个高尚的人,他笃信“仁者无敌”,为了佐证自己的观点,甚至抛出了“尽信书不如无书”的大道理。
先来说说“仁者无敌”。这句话显然是孟子这位高参给梁惠王献的计策。在孟子看来,什么合纵连横,实在是弱爆了,雕虫小技,不足挂齿。领导就应该讲仁义,追求正能量。你没看错,如果你不是领导,却说出了“仁者无敌”的话,就显得很滑稽,你不配。因为孟子的表达对象是诸侯,是领导。作为草根的你,怎么能厚颜无耻地说“仁者无敌”呢?在孟子的语境里,一个领导只要内心充满大爱,那他就是无敌的。
儒家的仁爱,本质上是管理学技术。显然,孟子是犯了主观唯心主义的错误,一味地强调个人的道德情操,否定了天时、地利的因素。比如,魏国本来就处于四战之地,后来还被强大的齐国和秦国夹在了中间。当真可以用爱感动并战胜敌人吗?如果哪位道友试图反驳,那请你用的大爱去感动美利坚试试?如果连敌人和朋友都分不清,那只能说这个人是不够智慧的。毕竟,“仁者无敌”的底层逻辑就是爱能当饭吃,现实真的可以吗?。
再来说说“尽信书不如无书”。如果有人反驳“仁者无敌”,孟子就会列举周文王用大爱,兵不血刃地夺取商人天下的事例进行佐证。虽然《尚书》里明晃晃地写道当时的战争很激烈“血流漂杵”。可是孟子是否认的,周文王一个圣贤,怎么可能那么残忍呢?所以,尚书不可信,一切跟爱矛盾的事情都是假的,“尽信(尚)书不如无书”。孟子解决不了魏国的水患问题,经济问题,外交问题,军事问题。然而他却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上试图“仁者无敌”的伪命题去解决所有问题。好听确实好听,历史却告诉我们,一句永远正确的话,就约等于是废话。有趣的是,一个孟子倒下了,千千万万个徒子徒孙站起来了,他们扛起了道德大旗,张口闭口仁义道德,对他人进行道德绑架。证据,逻辑都不重要,因为爱是主观的,不需要讲道理,更不需要逻辑。在现实中,总有大忽悠空想出各种所谓的“能量”、“大爱”为领导们打鸡血,灌鸡汤。
第二位是惠施。
这位爷的把戏就更足了。在诸子百家里,他是名家的代表人物。这里的名家的“名”并不是出名,而是“名称”,是脱离实际,专注于名称概念的研究,主要研究方向就是诡辩。譬如,名家著名的命题“白马非马”,认为白色的马不是马。因为马是总称,而白马是单称。从逻辑上讲,名家是有道理的。但是现实中,白马怎么会不是马呢?
再比如“惠施十事”里的“南方无穷而有穷”、“天与地卑,山与泽平”等命题,都充满了诡辩的恶趣味,属实是把道家“名可名,非恒名”的命题给吃透了。当然了,惠施最著名的事件还是与庄周的“濠梁之辩”。有一天,惠施和庄周在郊外游玩。众所周知,庄周是个逍遥自得的人,所以当他看见河里的鱼时,就感慨了一下:你看,河里的鱼儿多快乐。庄周的本意是抒情,是把自己心境寄托在鱼的身上。但是,惠施立马杠精附体,他反驳道:你又不是鱼,你怎么知道鱼是快乐的?这就是大家熟知的“子非鱼,焉知鱼之乐”的由来。
惠施当过魏国的相国,这不是重点,重点是当他听说好友庄周可能会被邀请到魏国代替自己时,马上开始暗中抓捕庄周。可是庄周压根不在乎。虽然庄周不在乎,但是张仪在乎。在《战国策·张仪逐惠施于魏》中,清楚的记载了纵横家张仪成功的排挤了惠施,并取而代之的事情。可见,梁惠王后来也发现惠施就是个“坐谈客耳”,论诡辩无出其右,论干实事,说不行那是真不行。“学富五车”这个典故的主人公指的就是惠施,可这人是个“掉书袋”,只适合当个诡辩的理论家,适合当个脱离现实的学究。这一群体,读书多的就是空谈,读书少的就是轻谈。至于后者,可参考各位“创业导师”、“成功学大师”。“诡辩家”们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,重在于好听,却是严重脱离本质的。
叁:
实际上,孟轲、惠施是同一时代人,而且他们都有共同的敌人——务实派张仪。“大爱派”的孟子讨厌张仪,是因为他觉得张仪不懂爱,只知道建功立业,人品不行。“诡辩派”的惠施讨厌张仪,是因为务虚的拼不过务实的,忽悠只能一时却不能一世,被张仪抢了饭碗。于是,两人一个道德攻击,一个语言攻击,你觉得张仪的名声还能好吗?
作为管理者,你的身边有“孟轲”吗?他们整天用道德绑架你,让你回馈社会,善待员工。你也不是不想,问题还不就是业绩上不来吗?你有没有钱,“孟轲”们可不管那么多,又或者说,他们会把问题归结于你不够正能量,所以生意做不大。作为领导者,你身边有“惠施”吗?他们整天仗着学历高,或者口才好,总是跟你谈些华而不实的事情,给你堆砌管理学和营销学的概念,以及成功学大道理,听起来好有道理的样子,于是莫名其妙地被他们的诡辩洗脑了。
对于这两种人,韩非子比较直接,他建议你应该请他们滚远点。管理者在接纳建议时,应该主要以“功用”和“目的”为主,需要关心他人的建议到底能解决什么具体问题,能够实现什么样的目的。把握不住这两点的话,你听到的要么是正能量,要么是大道理。
原话是:人主之听言也,以功用为的,以仪的为关。
是不是道理听起来很简单,只可惜你,没错就是你,如今依然把“道德家”、“成功学大师”视若神明,这些人想忽悠你的手段其实很简单,满口正能量,提倡大爱无疆,跟你讲人间大爱。要么跟你混淆概念,张口闭口之乎者也,跟你分享成功密码。而那些真正厉害的人,永远低着头在实干,他们在解决具体问题,向着目标奋进,哪有时间帮你发财,教你成功?你知道吗?虽然孟子公开骂张仪是“妾妇”,张仪却从未回应过,干实事的人,哪有空扯闲篇?